新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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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善嘉:“簡直沒眼看, 你我年輕之時也不曾如此……如此……”
林茹玉:“咱倆別杵在這兒了，就當沒看見，趕緊回正廳等他們。”
元大將軍和將軍夫人打算神不知鬼不覺撤退, 剛轉身邁出半步, 身後就傳來歡欣的笑音。
“爹爹，娘親！”
二人同時頓住腳步, 微笑轉身。
元筱提著羅裙跑上前, 一雙秋水長眸閃爍亮晶晶的光芒，一副滋潤水靈的嬌艷模樣，只是身上看上去瘦了些, 估摸著是路途遙遠趕路的緣故。
林茹玉最是心疼女兒, 一把抱住她:“我跟你爹日思夜盼的, 可算是把筱兒你盼回來了, 在外游玩可還高興？”
元筱莞爾:“高興啊, 有殿下陪著做什麽都高興。”
聽見這話將軍夫人把目光投向後方的顧長策, 他上前一步問候:“將軍夫人安好。”
身旁的元筱輕輕踢他一腳:“叫岳母。”
“岳母大人安好。”顧長策當即改口, 隨後轉向元大將軍道, “岳父大人安好。”
十分上道。
燕王殿下唇畔勾著淺笑，看起來恭敬嚴謹，元大將軍卻莫名從那笑意當中窺見幾分得意。
“別在門口站著, 快進來。”林茹玉招呼他倆。
元筱攬著自己的母親往裏走，順帶給後方的顧長策使了個眼色, 暗示他單獨跟元善嘉聊聊那槍頭的由來。
顧長策對著她頷首。
這一切落在元大將軍眼裏就是赤裸裸的眉目傳情！
顧長策低聲對元善嘉道:“岳父，小婿有事請教, 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元善嘉佯穩重“自然。”
二人一路來到府內荷塘旁, 元大將軍終於憋不住心裏話搶先問道:“殿下，你給我女兒灌迷魂湯了？”
一聲輕笑入耳。
顧長策強忍住笑意:“若是灌迷魂湯管用, 本王新婚之夜就該灌。”
“我可沒跟殿下說笑，我這閨女很不對勁兒啊，你們這一路發生何事？”
元善嘉百思不得其解，短短幾個月，元筱由嫁人時的又哭又鬧，變成如今這撒嬌賣俏的樣子。愈發不成體統，本以為這丫頭嫁人後能穩重些，結果不僅沒收斂，還當街跟顧長策打情罵俏。
簡直是被慣壞了。
顧長策耐心解釋:“岳父且安心，筱筱一切皆好，至於為何願意接納本王，我一時也參不透，或許……是對舊人失望所致。”
“殿下此言何意？”元將軍從他的話中嗅出一絲蹊蹺。
“敢問岳父身邊那位副將可有異動？”
元善嘉長嘆一口氣:“多虧殿下提醒，老夫才發覺軍中心腹居然私底下模仿我的筆跡行文，甚至偷偷收買了不少罡牙軍，等著我退位讓賢呢。”
“岳父可查出這位副將是誰的人？”
“這倒是沒有，難不成……”元善嘉心中有了猜測卻遲遲不願相信。
“他是景王的人。”
元善嘉蹙起眉頭。
“此番前來，小婿另有一物想請岳父一觀。”顧長策從進門起手中一直拿著長木盒，他在元將軍面前將盒子打開，裏面躺著一枚篆刻鳥狀紋理的銀槍頭，“不知岳父可見過此種圖騰？”
元善嘉眸光一凜。
……
黃昏天暮，倦鳥歸巢。
從元大將軍那裏出來後，顧長策先陪元筱回燕王府用晚膳，隨後趁著宮門未閉進了宮。
顧長策進宮後，元筱獨自坐在廊下整理紛雜的思緒，望著滿苑翠綠芭蕉，郁郁蔥蔥生機勃勃，與她頭一回進燕王府時見到的全然不同。
或許是她的心態發生了轉變，前世見到苑裏一草一木都令人生厭，如今卻覺得詩詞中蘊含愁緒的芭蕉都變得朝氣蓬勃。
母親問她是不是對燕王動了心，她沒有回答。
她如何知曉自己有沒有動心？
真正對一個人動心會情難自禁，更會情緒失控，可她的情緒似乎一直都很穩定，故而無從判斷。
伸手摸了摸心口。
可是最近跟顧長策靠近的時候心跳會很快，甚至勝過新婚之夜頭一回親密……
風吹芭蕉沙沙作響。
她坐於廊下滿腔思緒，剛邁進雙竹苑的黃鸝靜悄悄走近，悄聲問:“王妃，奴婢回來啦。”
元筱霎時回神，疑惑不已:“去哪兒了？”
黃鸝神秘兮兮一笑:“之前王妃讓奴婢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元筱瞬間來了精神，“快說說。”
“歸鴻這家夥也不是從小就跟著殿下的，所以所知甚少，只不經意間聽殿下透露過零星半點。”
元筱催促道:“哎呀你這丫頭急死我了，快說。”
黃鸝嘿嘿笑:“奴婢聽說殿下與王妃初遇貌似是在太後宮中。”
回憶被漸漸勾起，元筱幼時常常被太後叫進宮中作伴，在那裏遇見皇子也不稀奇，不過她實在是記不清了……
要不然進宮問問太後？只不過如今太後身子不好，常年待在壽寧宮靜養，一般無人打攪，若是為這點小事驚擾她老人家似乎不妥。
而且這幾日皇帝的兄長淮陽王回了金陵，元筱見過那位親王幾面，絕非好相與的人，若是去找太後說不準會撞上他，還是改日去為妙。
那就只能去問皇後了。
雖然她年紀小不記事，但是皇後娘娘定然有印象！
元筱打定主意明日進宮找皇後娘娘打聽此事，還能順道謝恩，一舉兩得。
“王妃，還需要奴婢打探旁的消息嗎？”
“暫且不必，你只要拉攏好歸鴻就行，到時候殿下那裏有什麽風吹草動，我們不至於一無所知。”
黃鸝嘀咕道:“那奴婢豈不是成了王妃的眼線？”
“怎麽，你不樂意呀？”元筱笑吟吟逗她，“我跟殿下吵架你勸誰？”
“奴婢哪敢勸架呀……”黃鸝小臉皺成一團，看起來快要哭了，“不對不對，殿下與王妃感情這麽好絕對不會吵架的！”
“……你們不會真的吵架吧？”
元筱噗嗤笑出聲。
該吵的前世都吵過了，這輩子還是好好過日子要緊。
“真好騙。”元筱戳戳她的腦袋，“天色不早快去歇息吧。”
黃鸝松了口氣:“奴婢告退。”
天漸漸昏暗，日光逐漸削薄消弭於地平線，元筱掰著指頭算顧長策何時回府，這家夥不回家她都懶得進屋子，無趣得很。
念叨大半晌，燕王殿下總算是踩著黃昏最後一縷光線踏進雙竹苑。
元筱立馬伸手——
顧長策心領神會把人抱了起來，走進屋內。
“怎麽不進屋在外面吹風？”
“等殿下回家。”她話語直白。
他垂眸:“孤枕難眠？”
“不對，是無君難眠。”
顧長策受用萬分，道:“夫人想從我這裏套什麽話直言便是。”
元筱也不再跟他拐彎抹角:“你跟陛下說了多少實情？”
雖然顧長策不打算立刻揭穿景王的真面目，可是剛從將軍府出來就進宮，可見不是尋常請安這種小事，進宮緣由勢必涉及到漓南之行。
兩個兒子都是明宣帝的心頭肉，元筱心中忽然有點沒底氣，她見識過徐淑妃偏心景王的模樣，萬一陛下也……
“我的王妃今日好生嚴肅。”顧長策掐她的小臉，“父皇只是心軟，並非不辨是非之人，孰輕t孰重他分得清。”
“意圖謀反的事兒你也說了？”
“筱筱猜猜看？”
元筱反揪住他的耳朵:“不許賣關子，不然我就——”
“就把我攆下床？”
“我就把自己攆下床。”元筱拍拍他的肩膀，讓人把她放下來。
顧長策松開手，輕車熟路替少女脫掉外衫，含笑開口:“為何要懲罰自己？”
“心疼死殿下呀。”元筱笑瞇瞇，“罰的到底是誰？”
顧長策講不過她的歪理，服氣道:“是我。”
她心滿意足地瞅著他，把耳朵貼上去，顧長策低聲在人耳畔低語幾句，元筱越聽眉頭皺得越深。
“如此行事會不會太過冒險？”
“擔心我？”
元筱坦然承認。
他低頭吻了吻她，無聲的甜蜜在寂靜屋室蔓延開來。
橘黃色燈火掩在透明的燈罩後，燭光為他們勾勒出一圈朦朧迷離的輪廓，燈燭旁二人相依相偎，氣氛燃至最盛——
元筱牽著他的手往榻上走，夜風卷動薄紗帷幔，靠近床榻，才掀開幔帳她就傻了眼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華貴的架子床。
木色溫潤的紫檀木，圍欄雕刻秀麗吉祥如意紋路，床頂鑲嵌質地良好翠玉，單看做工構造就價值不菲。
她伸手摸了摸，觸手生溫。
新買的？
元筱扭過頭看人:“咱家的床呢？”
“安置在隔壁。”顧長策笑了笑，“本王特意讓人換了張新床，可還滿意？”
元筱更加不解:“為何要換，之前那張好像沒壞吧？”
“換新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。”
“獨到之處？”元筱眨著眼睛仔仔細細把這張床上上下下掃視一圈，莫非這張床另有玄機不成，“我好像聽人說過有的木材制作床榻有安眠養神的功效，難不成這張床也能安神？”
顧長策故作高深搖頭。
元筱又猜:“總不能是因為它好看？”
“也不是。”
元筱好奇心被勾得高高的，湊近討好撒嬌:“好殿下，快告訴我嘛。”
顧長策眸中噙這三分笑意，把少女攏至懷中悄聲道:“這張床比較結實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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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茹玉:“咱倆別杵在這兒了，就當沒看見，趕緊回正廳等他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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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，娘親！”
二人同時頓住腳步, 微笑轉身。
元筱提著羅裙跑上前, 一雙秋水長眸閃爍亮晶晶的光芒，一副滋潤水靈的嬌艷模樣，只是身上看上去瘦了些, 估摸著是路途遙遠趕路的緣故。
林茹玉最是心疼女兒, 一把抱住她:“我跟你爹日思夜盼的, 可算是把筱兒你盼回來了, 在外游玩可還高興？”
元筱莞爾:“高興啊, 有殿下陪著做什麽都高興。”
聽見這話將軍夫人把目光投向後方的顧長策, 他上前一步問候:“將軍夫人安好。”
身旁的元筱輕輕踢他一腳:“叫岳母。”
“岳母大人安好。”顧長策當即改口, 隨後轉向元大將軍道, “岳父大人安好。”
十分上道。
燕王殿下唇畔勾著淺笑，看起來恭敬嚴謹，元大將軍卻莫名從那笑意當中窺見幾分得意。
“別在門口站著, 快進來。”林茹玉招呼他倆。
元筱攬著自己的母親往裏走，順帶給後方的顧長策使了個眼色, 暗示他單獨跟元善嘉聊聊那槍頭的由來。
顧長策對著她頷首。
這一切落在元大將軍眼裏就是赤裸裸的眉目傳情！
顧長策低聲對元善嘉道:“岳父，小婿有事請教, 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元善嘉佯穩重“自然。”
二人一路來到府內荷塘旁, 元大將軍終於憋不住心裏話搶先問道:“殿下，你給我女兒灌迷魂湯了？”
一聲輕笑入耳。
顧長策強忍住笑意:“若是灌迷魂湯管用, 本王新婚之夜就該灌。”
“我可沒跟殿下說笑，我這閨女很不對勁兒啊，你們這一路發生何事？”
元善嘉百思不得其解，短短幾個月，元筱由嫁人時的又哭又鬧，變成如今這撒嬌賣俏的樣子。愈發不成體統，本以為這丫頭嫁人後能穩重些，結果不僅沒收斂，還當街跟顧長策打情罵俏。
簡直是被慣壞了。
顧長策耐心解釋:“岳父且安心，筱筱一切皆好，至於為何願意接納本王，我一時也參不透，或許……是對舊人失望所致。”
“殿下此言何意？”元將軍從他的話中嗅出一絲蹊蹺。
“敢問岳父身邊那位副將可有異動？”
元善嘉長嘆一口氣:“多虧殿下提醒，老夫才發覺軍中心腹居然私底下模仿我的筆跡行文，甚至偷偷收買了不少罡牙軍，等著我退位讓賢呢。”
“岳父可查出這位副將是誰的人？”
“這倒是沒有，難不成……”元善嘉心中有了猜測卻遲遲不願相信。
“他是景王的人。”
元善嘉蹙起眉頭。
“此番前來，小婿另有一物想請岳父一觀。”顧長策從進門起手中一直拿著長木盒，他在元將軍面前將盒子打開，裏面躺著一枚篆刻鳥狀紋理的銀槍頭，“不知岳父可見過此種圖騰？”
元善嘉眸光一凜。
……
黃昏天暮，倦鳥歸巢。
從元大將軍那裏出來後，顧長策先陪元筱回燕王府用晚膳，隨後趁著宮門未閉進了宮。
顧長策進宮後，元筱獨自坐在廊下整理紛雜的思緒，望著滿苑翠綠芭蕉，郁郁蔥蔥生機勃勃，與她頭一回進燕王府時見到的全然不同。
或許是她的心態發生了轉變，前世見到苑裏一草一木都令人生厭，如今卻覺得詩詞中蘊含愁緒的芭蕉都變得朝氣蓬勃。
母親問她是不是對燕王動了心，她沒有回答。
她如何知曉自己有沒有動心？
真正對一個人動心會情難自禁，更會情緒失控，可她的情緒似乎一直都很穩定，故而無從判斷。
伸手摸了摸心口。
可是最近跟顧長策靠近的時候心跳會很快，甚至勝過新婚之夜頭一回親密……
風吹芭蕉沙沙作響。
她坐於廊下滿腔思緒，剛邁進雙竹苑的黃鸝靜悄悄走近，悄聲問:“王妃，奴婢回來啦。”
元筱霎時回神，疑惑不已:“去哪兒了？”
黃鸝神秘兮兮一笑:“之前王妃讓奴婢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元筱瞬間來了精神，“快說說。”
“歸鴻這家夥也不是從小就跟著殿下的，所以所知甚少，只不經意間聽殿下透露過零星半點。”
元筱催促道:“哎呀你這丫頭急死我了，快說。”
黃鸝嘿嘿笑:“奴婢聽說殿下與王妃初遇貌似是在太後宮中。”
回憶被漸漸勾起，元筱幼時常常被太後叫進宮中作伴，在那裏遇見皇子也不稀奇，不過她實在是記不清了……
要不然進宮問問太後？只不過如今太後身子不好，常年待在壽寧宮靜養，一般無人打攪，若是為這點小事驚擾她老人家似乎不妥。
而且這幾日皇帝的兄長淮陽王回了金陵，元筱見過那位親王幾面，絕非好相與的人，若是去找太後說不準會撞上他，還是改日去為妙。
那就只能去問皇後了。
雖然她年紀小不記事，但是皇後娘娘定然有印象！
元筱打定主意明日進宮找皇後娘娘打聽此事，還能順道謝恩，一舉兩得。
“王妃，還需要奴婢打探旁的消息嗎？”
“暫且不必，你只要拉攏好歸鴻就行，到時候殿下那裏有什麽風吹草動，我們不至於一無所知。”
黃鸝嘀咕道:“那奴婢豈不是成了王妃的眼線？”
“怎麽，你不樂意呀？”元筱笑吟吟逗她，“我跟殿下吵架你勸誰？”
“奴婢哪敢勸架呀……”黃鸝小臉皺成一團，看起來快要哭了，“不對不對，殿下與王妃感情這麽好絕對不會吵架的！”
“……你們不會真的吵架吧？”
元筱噗嗤笑出聲。
該吵的前世都吵過了，這輩子還是好好過日子要緊。
“真好騙。”元筱戳戳她的腦袋，“天色不早快去歇息吧。”
黃鸝松了口氣:“奴婢告退。”
天漸漸昏暗，日光逐漸削薄消弭於地平線，元筱掰著指頭算顧長策何時回府，這家夥不回家她都懶得進屋子，無趣得很。
念叨大半晌，燕王殿下總算是踩著黃昏最後一縷光線踏進雙竹苑。
元筱立馬伸手——
顧長策心領神會把人抱了起來，走進屋內。
“怎麽不進屋在外面吹風？”
“等殿下回家。”她話語直白。
他垂眸:“孤枕難眠？”
“不對，是無君難眠。”
顧長策受用萬分，道:“夫人想從我這裏套什麽話直言便是。”
元筱也不再跟他拐彎抹角:“你跟陛下說了多少實情？”
雖然顧長策不打算立刻揭穿景王的真面目，可是剛從將軍府出來就進宮，可見不是尋常請安這種小事，進宮緣由勢必涉及到漓南之行。
兩個兒子都是明宣帝的心頭肉，元筱心中忽然有點沒底氣，她見識過徐淑妃偏心景王的模樣，萬一陛下也……
“我的王妃今日好生嚴肅。”顧長策掐她的小臉，“父皇只是心軟，並非不辨是非之人，孰輕t孰重他分得清。”
“意圖謀反的事兒你也說了？”
“筱筱猜猜看？”
元筱反揪住他的耳朵:“不許賣關子，不然我就——”
“就把我攆下床？”
“我就把自己攆下床。”元筱拍拍他的肩膀，讓人把她放下來。
顧長策松開手，輕車熟路替少女脫掉外衫，含笑開口:“為何要懲罰自己？”
“心疼死殿下呀。”元筱笑瞇瞇，“罰的到底是誰？”
顧長策講不過她的歪理，服氣道:“是我。”
她心滿意足地瞅著他，把耳朵貼上去，顧長策低聲在人耳畔低語幾句，元筱越聽眉頭皺得越深。
“如此行事會不會太過冒險？”
“擔心我？”
元筱坦然承認。
他低頭吻了吻她，無聲的甜蜜在寂靜屋室蔓延開來。
橘黃色燈火掩在透明的燈罩後，燭光為他們勾勒出一圈朦朧迷離的輪廓，燈燭旁二人相依相偎，氣氛燃至最盛——
元筱牽著他的手往榻上走，夜風卷動薄紗帷幔，靠近床榻，才掀開幔帳她就傻了眼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華貴的架子床。
木色溫潤的紫檀木，圍欄雕刻秀麗吉祥如意紋路，床頂鑲嵌質地良好翠玉，單看做工構造就價值不菲。
她伸手摸了摸，觸手生溫。
新買的？
元筱扭過頭看人:“咱家的床呢？”
“安置在隔壁。”顧長策笑了笑，“本王特意讓人換了張新床，可還滿意？”
元筱更加不解:“為何要換，之前那張好像沒壞吧？”
“換新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。”
“獨到之處？”元筱眨著眼睛仔仔細細把這張床上上下下掃視一圈，莫非這張床另有玄機不成，“我好像聽人說過有的木材制作床榻有安眠養神的功效，難不成這張床也能安神？”
顧長策故作高深搖頭。
元筱又猜:“總不能是因為它好看？”
“也不是。”
元筱好奇心被勾得高高的，湊近討好撒嬌:“好殿下，快告訴我嘛。”
顧長策眸中噙這三分笑意，把少女攏至懷中悄聲道:“這張床比較結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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